本帖最后由 忆幽远 于 2009-7-1 09:45 编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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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夜里,我猛然醒了过来。
我又梦见了她。月光明媚的夜晚,她穿着白色连衣裙,站在我面前对我微笑。她叫我:“晨曦,晨曦……”我走过去,想拉住她,可我却永远无法牵住她的手。她离我越来越远,越来越远。她开始哭起来,她轻轻地说:“晨曦,我不要离开你,不要离开你……”我看着她模糊地身影,跪在地上,绝望地哭泣。
当我醒过来,发现枕头上被我哭湿了一片。周围一片漆黑,沉重的空气压得我无法呼吸。我的心狂跳不止,手心里满是汗水。此刻,梦里的声音和画面依然在我脑海里闪动。这已经是我第十七次做这样的怪梦了。梦里的情景给我的感觉极其真实,真实得让我觉得自己不属于现在的世界。
我静静地坐了一会儿,让自己慢慢镇静下来。过一会儿之后我就一头栽进被窝,开始睡觉。
我隐约感觉,自己体内的某些元素,在这个黑夜里蠢蠢欲动。
“同学们好,从今天起,我就是你们的物理老师。我的名字叫白夜,‘白天’的‘白’,‘黑夜’的‘夜’。多多指教。”这位站在讲台上新来的物理老师双手撑在讲桌上,抬着头环视整个教室。他脸上有难以发觉的微笑。白夜,这个名字很特别。白夜大约二十几岁的样子,高高瘦瘦,有着英俊的脸庞。而且,他身上的气质让我有一种特别的感觉。突然,白夜的视线落到我的身上,他的眼睛仿佛黑夜里的一汪清澈的泉水。他看着我,微笑,可那种带着寒气的眼神让我不寒而栗。我赶忙低下头。
白夜自我介绍完之后,全班想起了雷鸣般的掌声。还不时传来女生们轻声的尖叫。我的美女同桌林若晗也双手撑着下巴呆呆地望着白夜说:“他好帅耶!”
我看着林若晗花痴似的脸,心里有些不是滋味。什么了不起的嘛。
白夜在讲台上游刃有余讲课,班上大多数人都看着黑板或者看着他。我则神情恍惚,又想起了昨天夜晚做的梦,那个美丽的女孩,到底是谁呢,我记不起她的模样。忽然林若晗用力打我的手,我猛然回过神,才发觉白夜已经深情注视我好几秒了。他薄薄的嘴唇弯出一个很酷的弧度:“张小豫同学,你能回答课本上的习题吗?”“啊?”我挠挠脑袋,缓缓站起来,“这个……”
我身边的林若晗不停扯我的衣角,给我传递信息,可我什么都听不清楚。最后白夜不痛不痒地说了一句:“下课之后请你到办公室来一下。坐下吧。”
我如释重负,林若晗撅着嘴一脸嗔怪。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
办公室里没有其他老师。我以为白夜会语重心长地教导我一番,谁知他的第一句话居然是:“有时候,你是不是觉得,自己身体里好像有某种特别的元素?”
我的内心痉挛了一下,他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呢?我笑了笑:“呵,没有,没有什么不一样。”
“是吗?难道,你没有觉得体内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流动。”白夜的表情显得有些阴深吓人。
“你,你是什么人?”我被他的话击中了。这些,是一直以来深藏在自己心里的秘密,连我的家人,也不知道。
好像从14岁开始,我就有一种特别的感应能力。
白夜静静注视着我的脸,让我无所适从。他说:“现在,我不能告诉你。如果以后你遇到什么困难的话,告诉我,王——张小豫。呵呵,不好意思,你不姓王。”
我对他的话感觉莫名其妙。离开办公室的时候,我感觉背后一阵凉意。
回到教室林若晗关切地问我:“小豫,白老师没批评你吧?”
“啊?没有,没有……呵呵……”我摆了摆手。看到美女林若晗这么关心我,我还真是受宠若惊。不过她刚才叫“白老师”,让我听了真不顺耳。
学校组织全校学生春游。于是在街道上,你能看到一排长长地学生队伍像一条巨虫缓慢地蠕动。我,就是其中的一个细胞。
我们班的男生们一路凯歌,快活的像小鸟,把走在旁边的班主任苏菲逗得面如桃花。一个白夜,一个苏菲,把我们班全体成员的心都掏光了。不过白夜没来,女生们都特失落。我想,那个神秘人物肯定在进行犯罪活动。
林若晗和我肩并肩走着。今天她穿得花枝招展一件白色T恤,一件黑色的及膝休闲裤,头上带着一顶太阳帽,背着一个包包。这身行头加起来至少也得三千。小晗家里确实很有钱,记得一次下大雨小晗家就有人开宝马过来接她。她进车门之前向我打招呼,而我就撑着一把破伞目送她离开。唉,汗颜!
我转过头看着林若晗精致的脸,微风吹过,她额上细碎的发丝向上飘起,活脱脱像是漫画中走出来的美少女。
到达目的地,我长吁一口气。林若晗递给我一瓶饮料,我躺在草地上,一边喝饮料一边懒洋洋地晒太阳。殊不知林若晗居然带来了数码相机,把我的样子拍了下来。我赶忙站起来,看到她对我调皮地笑。我说:“你把它删了。”她摇摇头,想要逃跑。我就跟她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。我跟着林若晗追了好一会儿,从一班的阵地追到十班,别人看我们就像看动物特技表演似的。最后我妥协了。我停下来,说:“小晗,既然你这么喜欢这张照片,就留给你作纪念吧。”站在我十米开外的小晗回过头朝我做鬼脸:“臭美!”
班里的学生聚在一起玩些小学生的游戏,我觉得无聊,就坐在草地上看书。这时我看到林若晗在阳光下向我招手,露出白嫩的手臂。她朝我大声喊:“小豫,一起来放风筝。”我有点惊讶地看着她,她居然把风筝都带来了。
我走过去,她笑着把风筝交给我说:“我说放你就放。”我点点头。在我们的配合下,风筝成功起飞了。林若晗跑到我身边高兴地喊:“你看,飞起来啦!”
说完她开始不停放线,风筝越飞越高。林若晗清脆的笑声在我耳边回荡,我不再看风筝而是转过头看她的侧脸,不知不觉就有点走神了。我在想:我梦里的那个女孩,或许就是她吧。
她的身上,有着一种一般人没有的高贵的气质。
林若晗敲了一下我的脑袋:“你在想什么呢?”
我立马回过神,停止了不好的联想。我一脸不高兴地说:“你要我陪你放风筝,可现在明明是你一个人在放嘛。”
“哦,对不起啦。”她伸出手把风筝线递给我,“你来吧。”
我轻轻笑了一下,开始放风筝。
我一会儿放线一会儿拉线,操纵得不太熟练。忽然这风筝就毫无征兆地坠落下来,我看着有些发急。最后它坠入了离我们有几十米远的一片小树林。
林若晗气鼓鼓地瞪着我说:“你看你,还不快把它找回来!”
“哦。”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头,转身跑向树林。
这片树林周围没有一个人,万籁俱静。我在树林面彳亍徘徊,就是看不到风筝。我有些着急。忽然,我听见身后传来沉重的喘息声,声音越来越明显,越来越靠近我。我回过头,什么也没有看到,可那声音仍然在树林里回荡着,在空气中播散开来。我感到恐慌,正准备逃跑,突然有人从后面将我缠住,同时我的嘴也被一只手给捂住,不能出声;接着他把一粒像老鼠药的东西强行塞进我的嘴里。我眼前一黑,晕了过去。
灿烂的阳光下,也会有隐藏着的黑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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