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现实人间的写作——评叶萱小说《纸婚》

我是91后

作为80后的作家叶萱，有着自己独特的写作风格。譬如《别离歌》、《你在我的左手边》、《十年花开》等作品，非常有冲击力，
　　
《纸婚》的主角叫顾小影，这个顾小影当然不是作者本人。不过既然与作者有类似的经历，也不妨认定就是作者的影子，毕竟一切的虚构性写作都带有自传的色彩。小说的故事并不复杂，主要是写主人公“80后”小女生顾小影嫁给“凤凰男”出身的省委办公厅秘书管桐的婚前婚后。恋爱史快乐的，但结婚之后问题开始暴露。后来又有种种变故，然而顾小影并没有摆出什么绝望的姿态，而是在飘荡中练就逍遥自在的心态，继续寻找积淀在生活之下的温暖。
　　
这样的小说看起来非常平淡，许多小说都是这样的写法。《纸婚》记录着日常生活的流水帐，没有大悲大喜的戏剧冲突，没有花里胡哨的情色描写，然而读起来，却令人有一种愉悦感。这种愉悦感可能就是作者叶萱所说的“生活的磕磕碰碰”。

《纸婚》里的顾小影在刚认识管桐时：“心里还在想这么斯文儒雅的男人在艺术学院还真是少见，话说这里都是阳光男孩、时尚帅哥或者嬉皮风格的前卫青年比较多……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几遍，眼见着管桐有点脸红了、江岳阳有点脸青了才收回目光。”在我不美丽的时候遇见你，然而尽管如此，爱情还是发生了，婚姻成为现实。
　　
写作与身体有关，我们以前所受到的教育完全是蔑视身体的，将身体等同于罪恶和污秽。在“下半身”诗群展现身体写作的巨大冲击力与艺术魅力之后，小说创作离身体写作还有一段距离。《纸婚》的出现，表明身体写作开始进入小说写作的核心之中，身体成了这个时代新的文学动力。事实上，没有身体的解放就没有人的解放，没有与身体细节密切相关的日常生活的全面恢复，也就没有真正的人性基础和真正的文学表达。
　　
“只见顾小影正坐在第一排的某张课桌上，挺直了背，双脚踩在面前的椅子上，双腿并拢向左侧倾斜45度，一手搭在膝盖上，一手在比画着说话！”这是小说男主角管桐再一次见到顾小影时的印象。“挺直了背”、“双脚”、“双腿”、“膝盖”，这一段叙述，身体在这里显示出其独有的价值与意义。身体充当了小说叙事的主要视角，与身体有关的生活开始登场，与身体有关的细节被摹写，身体开始成为写作的乐园。
　　
《纸婚》借小说主人公如是说：““我们八零后的女生，固然是要蕙质兰心，可是人人都不放弃做美女的终极追求！最好走在大街上回头率达百分之二百！我们决不委屈自己，化妆品、漂亮衣服、瑜伽课，一个都不能少！青春苦短啊江老师，趁现在还年轻，先天不足后天补，勤能补拙是良训，没有丑女人，只有懒女人，懂不？”叶萱通过弹性十足的语言，以手术刀般的锐利解剖80后的情感生活，展现生活的繁杂与污秽，其叙述在汪洋恣肆的表面暗藏着一种压抑的激情。
　　
生活给予我们无穷的可能，但在文学表现中轻视日常生活的现象依然存在。许多作家仅仅只关乎他的幻想，很少留下他身体生活的痕迹。《纸婚》完全拒绝这种无视日常生活的文学写作，极力强调身体在场与细节人生。叶萱的小说给我们带来了新鲜的阅读效果，正如某网友所说的那样：“叶萱的小说，无论你是喜欢还是讨厌，但绝对是让你忘不掉的。”小说的结尾如是写道：“所以，故事没有结束，而是刚刚开始。”是啊，生活才刚刚开始。纸婚之后还会有金婚、银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