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女人,多得好不热闹。
我甩手,想要挣脱胡骞予的钳制,胡骞予手用力,抓得我更紧。
“Michelle,你下车。”说话同时,一双醉眼,看向这个名叫Michelle的女人。
我最终还是被摁进了车里。
车子发动,完美加速,引擎发出低沉的叫嚣。后视镜里,是那个被孤零零抛在路中央的女人。
胡骞予径直开回胡宅。
在这个家里,我度过了最灰暗的日子。印象最深的是这个大门,豪华,厚重,那时候的我是困在门里的可怜虫。
我被拽着穿过外层花园,进了屋,门在我身后“砰”地一声关上。
没了花园中景观灯的晕染,玄关瞬时间陷入黑暗,与黑暗一道迎接我的,是胡骞予强势的逼近。
他的唇,靠近我。势在必得。
我侧过脸去,躲避,终是没能躲开,被他捏紧下巴,扳正了脸,被迫送上嘴唇。
这个男人,吃错药了,我出声咒骂,被他占领唇舌。他的手像拿了手术刀,割开我的衣服,不够,还要割开我的皮肤。
我疼,可我不出声。他这个混蛋,我在心里骂。
他突然停下所有动作。
缓缓的,他的手轻轻抬起,摩挲我的眼角,带下眼泪,一滴,停在他的指尖。他的眼睛陷在一片黑暗中,只有瞳孔,暗色的,茫然无措的光。
他慢慢松开对我的牵制。我当他良心发现,却不料下一秒,他再度欺上来。
他没轻没重,我被撞到门上,后脑勺一阵钝痛。吃痛的声音还没出喉咙,便被胡骞予吸附住唇。
我紧闭双唇,阻碍他的进犯,他索性用牙齿,厮磨我两片唇瓣。啃咬。一遍一遍。
我恨他……
“两次……你故意,要我生气,要我,看见你和别人……”他闷闷地说,牙齿顺着我的脖颈向下,一路厮磨。呼吸喷在我凉薄的皮肤上。
半夜醒来。
我看着枕边睡得安稳的人,一时反应不过来,眼睛有些失焦。
身体濡湿而疼痛。我的记忆还停留在玄关的门后,黑色的角落。而这里,此时,此刻……
我躺在床上,环顾四周。
床,写字台,桌椅,一切都不陌生。
这曾是我的房间,从摆设到布局,都和我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。我在这个房间,住了这么多年。这里,对于我,陌生又不陌生,亲切也还疏离。
可现在,这里充满的,却全都是胡骞予的味道。像是在宣告这是他的地盘一般。
胡骞予为人霸道,连睡觉也不例外,一手横过来,霸占床上的位置。我醒来,发现自己正蜷在床的一角,快要坠下床去。
空阔的房间,只有胡骞予的呼吸,一声一声,平静而清浅。
往外挪一公分,我会掉下床,往里挪一公分,我会睡进他怀里——我进退不得,只好裹了被毯下床。
下意识地开衣柜找衣服。可惜,触目的尽是衬衫、西装、领带。都是这个男人钟爱的简约却昂贵的款式。
男士的。胡骞予的。
胡骞予的行为不是轻易就能让人弄懂的,比如现在,他有主卧不住,住客房。
我拿了件衬衫草草套上。地毯很厚实,落物无声。我脚踩在上面,不会发出一丝声响。我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了这间客房,之后随便找了间房,倒头就睡。
迷迷糊糊地就要睡着时,我突然感受到了光亮。刺眼的光亮,逼得我不得不睁眼。
此时,整个卧房亮如白昼。我下意识抬臂挡住眼睛。可是我挡在眼前的手,下一秒就被一股蛮横的力量攥紧,同时,我的耳边响起胡骞予的声音:“跟我走。”
胡骞予把我带回了恒盛大厦、那间监控严密的档案室里。
一个公文袋被交至我手中。是装了那份“股权让渡书”的公文袋。
让渡书以董事会的名义签署,字里行间,冠冕堂皇。
而我急于知道的是,除了我的父亲,还有谁签署了这份协议?又凭什么瓜分以林家为最大利益集团的恒盛?
97年,金融危机爆发,恒盛海外资金链面临几十亿的缺口,不明人士到处散布谣言,曾是我母亲挚友的姚亦琛决定撤资,董事会成员见死不救,恒盛面临清盘。
外界所不知的是,恒盛董事局控制下的储备资金库足够填补这几十亿美金的缺口,却一分钱都没有出,眼睁睁看着我父亲被逼自杀。
胡欣,姚亦琛,何万成,是除我父亲之外的董事会的核心成员,他们同时签署了这份协议,把他们持有的股份大份额得让渡给了一个叫David Yang的人。
David Yang是谁?
他和现今的恒盛掌权人胡骞予又是什么关系?
“David Yang是谁?”我思绪混乱不堪,抓住胡骞予的胳膊,仰头看着他。
他笑,讳莫如深:“你以为我会告诉你?”
我知道他不会,可是……
“算我求你!”我几乎是在乞求。
他捧起我的脸,看定我的眼睛:“这不像你。林为零从不求人的,不是么?”
“我要知道真相!”
“总有一天你会知道。”
“既然你没打算告诉我真相,为什么又要给我看文件?”
他笑一笑,笑容很快隐去:“因为我要你知道,你要的一切,都在我手里。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。所以,你不需要去找别的男人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