灰幕流年

木小羽

文。/ 木小羽

某一年的某一天，我在路上和一个人擦肩而过，我回头的时候看着他的背影，好像是我梦里的那个。我没有上前，只是看着他消失在拐角的地方，然后我抬头，看见了我的流年拉下它灰色的帷幕。

——题记

【天空是灰色的。凉风吹过脸颊，在脖子旁边轻轻摩擦。】


知了在外面嚣闹着，像是谁欠了它的钱一样。我默默地白了它们几眼，虽然我知道它们看不见。撇了一眼时间，11：37。每次看到这个数字都会毫无理由地笑。我想这个是旁人无法理解的东西吧。比如拍照的时候，茄子田七都已经过时了，现在我们都说37。然后老师无奈地叹气。

37是青的学号。我并无恶意，只是突然想起来说这个。老师一直说，你们不要老叨念着青，我真怀疑他招你们惹你们了。为此我要写一份检讨，长长的检讨——我也开始加入这个队伍之中了。我对不起老师对不起青。可是当一群无聊头顶的寂寞的坏孩子欺负一个老实的大个子，很多其他的感觉也萌发了。有的时候是有点过分，但更多的时候我想，那些叨念着37的孩子，其实是没有恶意的，他们只是不想要无趣的生活，可惜他们用错了方法。

一开始对这些玩笑什么的抱以无所谓的心情，渐渐觉得青很可怜。后来慢慢适应了此起彼伏的声音，也跟着笑，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笑什么，有什么好笑的。他们说到的时候也只是偶尔付之一笑而已。然后老师就找到我，说你怎么可以和他们一起嘲笑青云云，你应该起带头作用。我连连点头，哦，哦。表面上的敷衍，她也早已经看了出来。我知道那些老师一向看我不顺眼。她宁可置之不理那些很优秀的，天天把“青哈臭。”挂在嘴边的积极分子，也要挑我的刺。或许只是因为她没有看到。是我太不懂得怎么去讨好老师。于是我便更热衷于加入这个庞大的队伍，或许只是孩子的那种逆反心理。不过说实话，我的这种叛逆来自于他们的不肯定，我明明去做了，他们也视若无睹，那我这么做干什么。好像只是一种想得到认可的心理，然后自甘堕落。

这个夏天过去以后就是初二了。接连地换了几个老师，好不容易适应了，又说要离开。不过，这次不会走了吧。到了初二我们这群没心没肺的坏孩子还会整天叨念着37吧。偶然严肃地板着脸说一句，这样做是不对滴。这时老师会释怀地一笑，笑容还挂在嘴角的时候，又听到先前说话的人喊道，啊，37。
这说明，我们，真的真的很寂寞，是这样吗？
筱筱说，睁着眼睛，等着天明，就用着寂寞支撑。小淡说，你们的心情不能就阳光一点啊。总是这样很好玩吗？

不好玩。所以要找一些好玩的东西，填满空虚的心。
啊，37。说的是不是有点太严重了呢，你知道我在指哪句话。


【暖暖的灯光从左侧映在我的肩头，右侧是零星斑驳的树的影子。】

淡若泪说，我们不是天使，就算我们的双手再虔诚，也改变不了命运的轨迹，所以我们要改变自己。可是我很郁闷，是啊，可以改变，可改变不了年龄啊。我老了，虽然说我还很年轻。
这句话有点矛盾，但是说来话长。就像语文考试阅读分析里的题目一样。它矛盾吗，为什么？总不能回答不矛盾吧，可是事实是这样，但其实这两个词很矛盾。中国词汇的博大精深让我纠结了一把。
不过不管怎么样，事情是这样子的。

暑假里7月的某天，我是万分的不愿意，但是还是去参加了那个夏令营。其中的原委就不说了。地点定在东方绿舟。人物主要设定在六年级以下的学生上，很明显的是，我老了。

宿舍楼外观整个色调是红色的，两楼，也有人称之为别墅，可是我并不那么认为。也有人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吧，可是又不贴切。房顶的红色已经渐渐褪掉了原本的光泽，有些瓦片零零碎碎地落在了我不知道的角落里。宿舍楼前面堆积着沙子和砖块，活脱脱的一建筑工地。突然想起一句歌词“风儿吹吹，沙儿飘飘。”简直是“美轮美奂”的意境。

我突然知道了美国人口那么少的原因，而且，他们这些活着的人，一定意志坚强。我不禁开始同情美国人了。他们看到这个建筑又有什么想法呢。想到这里不由扑哧一声笑出来。
同寝室的都比我小。除了两个四年级小朋友，其余的7个人都比我小1岁左右。正当我在思索我是不是这个夏令营里最大时，室友都开始亲昵地称呼我为姥姥。其实我很年轻，很年轻，真的很年轻。哦，对了，忘了说了，她们都是女的。

似乎有人在狠狠地敲打着我们的笑神经，以至于喝水的时候都自告奋勇地跑出去喝，怕一看到室友忍不住就喷出来，这是别人无法理解的。玩扑克的时候，明明是最不愿意的发牌，却争抢着要，还有人会开玩笑地说：“你报复我呀？给我那么多小牌。”如果我半夜里突然醒过来的话，我想我应该是活生生地被笑醒过来的。而事实是，晚上没有睡。应该说是失眠了，三三两两地聊着天。

原本计划是夜游，怕被老师抓到还特意写了一张纸条：梦游症患者勿扰，不然有生命危险。午夜安静的时候突然响起稀稀疏疏的响声，然后是大队人马的拖鞋的声音。我和菲菲从床上刷地坐起来，目光直勾勾地，用黑夜中的野狼一样的眼神盯着他们，用一种异样的声调说：“去夜游？”她们的眸子无神，却异口同声地用同样异样的声调回答：“去厕所。”

最后一天要求写感想，我想他们看到以后一定会疯掉的吧。人生是很无趣的，所以只有寻找乐趣。制造笑点。和他们分开的时候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。一个学校的，反正能见面。可是真正开学了，特地跑到初一去见他们，我想也是不可能的吧。况且我记性不好，他们是什么班的那个时候应该也忘记了。


【已经是最后了，断断续续的故事，也只有那么那么一点点。】

我已经忘记了太多的事情了，所以到最后无所谓。很多人对我说你写的东西太散之类的。我说其实我只是想写出自己的一些心情罢了。我想这是辩解。

这些断断续续的故事，也只有那么那么一点点，但都是真的。其他的故事，不是我忘了，就是我难以去描述，他们已经在空气中分解了。

混沌的颜色，无论怎么样，到最后他们总会回归于一种单调而复杂的色彩。不是黑色更不是白色，而是灰色。从来都是这样，灰色成了天空，我的天空。

封玉捉捉

[闭上眼 旋转一百八 睁开眼 面对的又是另一个谁]

萧沐白

续写自己的故事。
心灵中的享受